3月10日,欧洲研究中心国际进程研究室研究员、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专家阿尔乔姆·索科洛夫发表评论文章指出,顿巴斯危机的升级和俄罗斯在乌克兰的特别行动,标志着德国能源政策的转折。象征着俄罗斯和德国之间能源合作美好前景的北溪2号管道项目已经被冻结,在可预见的未来中似乎无法投入生产。尽管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仍继续在武装冲突中(包括通过乌克兰)向欧盟供应天然气,但2月份的事件使德国领导人对于未来德国和欧盟能源政策的观点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专家认为,在中短期内双方重启北溪2号进程的可能性不大。然而,不能排除德国领导层在未来会回到北溪2号项目上,这需要满足一定条件:即项目的实施对相关德国政治家不至于造成不良声誉。
长期以来,德国领导层将该管道项目完全描述为商业项目,并将其排除在对俄罗斯进行制裁的范围之外。在俄乌武装冲突发生前不久,德国领导人的言论中开始谨慎地提及该项目的“地缘政治”性质。在2021-2022年冬季的一系列会谈中,德国官员明确表示,他们认为对北溪2号的制裁将是在乌克兰被俄罗斯侵略时可能采取的一项措施。德国现任总理奥拉夫·朔尔茨对莫斯科的访问以及他与弗拉基米尔·普京的会谈并没有使北溪2号项目的命运更加明朗。在俄罗斯于2022年2月21日承认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共和国独立后,柏林首先从联邦网络局撤回了默克尔担任总理期间编写的一份关于能源安全的报告,然后完全冻结了该管道项目的认证程序。
在目前的情况下,现任德国政府几乎不可能恢复北溪2号的认证。面对外部和内部的反对者,总理奥拉夫·肖尔茨试图捍卫该项目,但随着乌克兰危机的急剧升级,他已失去了主动权。除非在外部条件发生重大变化的情况下,比如停止敌对行动、俄罗斯、乌克兰、美国、欧盟等各方达成和平协议等,否则将不可能恢复北溪2号的工作。
俄罗斯军队在乌克兰的特别行动的后果可能使德国的能源政策转向两个可能的方向。第一种情况是德国政府可以通过放宽对工业和家庭的环保标准来延后向碳中和过渡的预设时间。第二种情况是,通过对可再生能源的额外投资和立法措施,天然气价格的急剧上升可能会加速向绿色经济的过渡。石油和天然气的高价格将促使生产商寻找可能的替代品,当乌克兰的冲突在霸占大多数国家的媒体流量时,德国气候活动家和部分专家团体正积极利用正在发生的危机呼吁人们更多使用太阳能和风能。
专家认为,柏林更有可能采取第一种推迟绿色转型的方案,而避免给企业和国家人口带来额外财政负担。目前,德国当局已经确认他们愿意继续与俄罗斯在能源领域进行合作。总理办公室和经济与气候部都赞同关于需要进口俄罗斯天然气。尽管宣布打算减少俄罗斯在德国能源进口中的份额,但柏林认为,到明年冬天,供应结构的情况不会改变。
俄罗斯向德国和欧盟出口能源的命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乌克兰危机的走势。如果主动的战斗阶段没有持续很久,取而代之的是和平解决阶段,柏林就不会强行从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中撤出。如果发生长时间的战斗,这一脱离进程将加速,这既是因为德国政治机构的部分成员和跨大西洋盟友对德国政府的压力,也是因为对乌克兰过境基础设施安全的担忧。
能源合作一直是维系俄罗斯和德国关系的支柱之一。在特别军事行动发生之后,俄德的能源合作减少到仅维持最低的石油和天然气供应。俄德关系中能源因素的淡化将引发其系统性重构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