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日,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总干事安德烈·科尔图诺夫指出,在过去的30年里,对核威胁的认识已经淡出了公众意识,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在地区冲突中不使用核武器”这一重要规则被遗忘的原因。
专家指出,核威胁的导火索或许是2月19号的慕尼黑安全会议上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言论。他在该会议上宣布,在某些情况下,乌克兰将不得不放弃其目前的无核地位。大多数专家认为这种说法只是一种不成功的论战或虚张声势。学界对基辅在可预见的未来建立核武库的能力有合理的怀疑:该国既没有必要的经验,也没有足够的技术能力来这样做。然而,仅仅一天之后,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承诺,俄罗斯将尽一切可能阻止基辅获得核能力。随后,甚至有人提出,乌克兰领导人的言论是俄罗斯在乌克兰发起特别行动的原因。
在24日开始的武装冲突中,核因素已经数次出现。2月27日,在与国防部长谢尔盖·绍伊古和俄罗斯总参谋长瓦列里·格拉西莫夫的一次会议上,弗拉基米尔·普京下令将俄罗斯威慑力量置于特殊战备状态。这一声明被全世界所关注,也导致西方国家向基辅增加,并讨论北约在乌克兰上空设立“禁飞区”的可能性。普京的警告被一些专家解释为一种隐晦的威胁,即在必要时将对北约发动核战争。
现在美国总统乔·拜登不得不加入讨论,并试图向美国人和他们的欧洲盟友保证不与俄罗斯发生核冲突。五角大楼紧急要求与俄罗斯军方建立一条特殊的通信线路,以减少两国之间可能发生的风险。白俄罗斯领导人亚历山大·卢卡申科也创造性地扩大了核危机。在2月27日公投通过的新国家宪法的修正案中,他撤销了国家的无核以及中立地位。现在,如果有必要,俄罗斯的核武器可能会在白俄罗斯境内部署。不出所料,这一宪法上的新改动极大地刺激了中欧的邻国。
值得注意的是,这一系列事件是在五个核武器国家联合宣布“核战争没有赢家,决不能打”之后不到两个月发生的。某些领导人希望利用核威慑来加强他们的谈判地位是可以理解的,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是自然的。乌克兰领导人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从西方获得安全保证,俄罗斯总统试图遏制北约对乌克兰采取不必要的行动,白俄罗斯领导人显然希望解开束缚以提高其在欧洲政治中的个人地位。
然而,核弹不是总统的玩具。与核武器有关的一切——扩散威胁、降低核门槛的前景、核军备控制机制的突然崩溃--对人类来说都太重要了,不能在任何地区冲突和危机中作为谈判的砝码。即使在冷战最激烈的时期,敌对双方也有足够的政治意愿和常识将核议程与其他国际问题隔离开来。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总是成功地避免了无处不在的全球核冲突的威胁。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对核威胁的重视被气候变化、移民危机、国际恐怖主义以及冠状病毒等问题挤到了后面。但与核战争真正发生相比,这些问题和国际议程上的其他问题都将不重要。专家呼吁,核问题必须立即回到国际议程的首位,否则就太晚了。
在实践中,这可能意味着以下几点。首先,需要召开“核五国”——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紧急会议,讨论全球战略稳定问题。这次会议应建立一个机制:在五常之间就新的核扩散威胁、与核导弹领域的军事和技术发展有关的挑战、以及提高各国军事计划和使用核武器的相关理论的透明度等问题进行长期互动;第二,目前的危机不应影响美俄双边战略武器削减谈判在现有的《第三阶段裁减战略武器条约》之外继续进行。距离《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到期还有不到四年的时间,而且《削减战略武器条约》不可能延长。第三,必须开始讨论欧洲核议程,包括暂停在欧洲大陆部署中程和短程核导弹。
专家认为,如果能够至少在这三个相互关联的轨道上开始合作,核冲突的威胁将再次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