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将于10月18日10月21日进行为期四天的访华活动，这是杜特尔特任菲律宾总统以来的第一次访华，也是中菲南海仲裁案裁决之后两国元首之间的第一次正式国事访问。那么，他此次访华将会对中菲关系的发展产生怎样的影响？南海争端在此次访问中又将如何继续呢？

 

一、杜特尔特简介

        杜特尔特1945年3月28日出生于菲律宾莱特省马阿辛市，祖籍福建，1972年在马尼拉的圣贝达法学院取得律师资格后，跟随其父维森特踏上政坛。维森特曾先后担任达沃省省长和达瑙市市长。在随后的几十年，杜特尔特扎根南部棉兰老岛最大城市达沃市。

 

 1986年－1988年，杜特尔特担任达沃市代理市长，1988年正式当选市长。此后，杜特尔特担任达沃市长长达20多年，并曾担任国会众议员和达沃市副市长等职务。

 

        2015年底，杜特尔特宣布参选总统。他在竞选时坚称，将以铁腕手段打击全国范围的犯罪活动。

 

　　之后，杜特尔特以压倒性优势赢得选举，成为菲律宾第16任总统。今年6月30日，在菲律宾总统府马拉卡南宫正式宣誓就职。

 

二、杜特尔特与中国

       外交部发言人陆慷12日宣布：应国家主席习近平邀请，菲律宾共和国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将于10月18日至21日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这是他上任以来首次访华，中国也是他访问的首个非东盟成员国。

 

与前总统阿基诺三世与北京正面对抗的立场不同，杜特尔特坦承菲国没有与中国冲突的本钱，倾向于透过双边对话处理争议。杜特尔特亲中远美的立场近来渐趋明显，这样的态度在中菲关系上似乎收到成效。杜特尔特选择亲中的策略其一是基于中菲乃近邻的地理位置考量，其二是菲律宾的经济发展离不开中国的支持。虽然阿基诺三世在位时菲律宾国内收入增长率已达6.8%，但仍有大量菲律宾民众生活十分贫穷。因此，杜特尔特必须与中国亲近。其三也与杜特尔特个人强硬、独特的外交主张相关，他寻求独立于美国的菲律宾外交。杜特尔特说，菲律宾政府将依照国家利益走自己的路，以自主方式处理与北京的争端，并努力寻找保卫国家安全的最佳途径。

 

       杜特尔特认为要与中国维持友好关系，并证实他对两国就领土争议展开直接对话持开放态度。中国驻马尼拉大使是2016年7月17日会见的前三位外国使节之一。杜特尔特当被问及是否要跟中国发展更密切的关系时，杜特尔特表示：良好关系绝不会变质。我宁愿跟所有人保持友好。

 

三、杜特尔特的南海政策

       提到杜特尔特访华，中菲南海争议无疑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那么，他对于南海问题是怎么看的呢？接下来，我们对杜特尔特的南海问题相关思想进行一下梳理。

 

在国际事务上，特别是面对南海争议，杜特尔特一改阿基诺三世政府的强硬作风，表示不会与北京开战，也不会与美军共同巡逻南海。在今年5月9号总统竞选时杜特尔特在达沃表示，如果当选总统，他会倡议举行多边谈判，以解决南海争议，谈判方包括美国、日本和竞争对手。在我看来，大家都很害怕，但对南海我根本还没有下过任何决定性的举措啊！菲律宾只有两个选择：谈判或打一仗，但要菲律宾去打中国我们会输的一塌糊涂啊，所以我们只有谈判一条路走。他又说，中国应该尊重菲律宾沿海的专属经济区，而不是采取对抗态度。他认为，两国应该以合资伙伴关系，携手开发离岸的石油和天然气。杜特尔特说：我会跟中国表示，别主张拥有(南海)什么。我也不会坚持什么是我们的，然后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你想要合营，好的，就来开采天然气及石油。

 

在7月12日的仲裁结果出炉后，菲律宾外交部长亚赛表示，在马尼拉看来，这个重大决策是为解决南海争端所作出的重要贡献。他还表示：为促进地区和平与稳定，菲律宾重申将继续坚持和平解决南海争端。此前，他曾质疑把南海争端提呈海牙国际仲裁庭有什么用。这意味着他有可能不理会仲裁庭的裁决，只把它当成参考意见，以便重启同北京的高层沟通，寻求对有争议水域的暂时妥协。同时，杜特尔特10月12日表示，菲律宾开始调整对外政策，他已指示国防部长德尔芬洛伦扎纳不再准备明年的美菲联合军演。今年两栖登陆演习已于10月4日至11日在菲律宾的吕宋岛和巴拉望岛举行。杜特尔特9月底在访问越南时表示，这次菲美军演将是他任内的最后一次。

 

但是，杜特尔特暂时并未要求美军从菲律宾撤出，杜特尔特称，菲律宾将根据1951年签署的《美菲共同防御条约》，继续与美国保持盟国关系。

 

中国社会科学院地区安全研究中心主任助理杨丹志认为，尽管杜特尔特似乎尝试在执政期内改善与中国的关系,但不知道会走多远。目前的迹象表明,他的困境一方面是无法抛弃菲美防务合作,另一方面则是面临国内政治势力的压力。他说所以杜特尔特的做法还是在经济上与中国靠拢,而在政治和安全上很难与美国割裂。

 

菲律宾德拉萨大学政治学者黑德利安认为,与其说杜特尔特是真正转向了中国,不如说他是在中美两国之间斡旋,希望借中国来从美国获取更多经济和国防援助。然而,杜特尔特和美国在南海问题上背道而驰,他对中国释放的友好信号,也确实让美国难以在南海问题上对中国施压。

 

诚然，中菲关系在杜特尔特上台之后有了明显回温，杜特尔特也主张通过谈判而非仲裁的方式解决中菲南海问题，对中国释放出了大量友好的信息，我们也从中看到了中菲关系重新缓和的希望。但是，这希望的火苗能否持续，能否越烧越旺，还有待时间的检验。杜特尔特将在这次访问中如何表达在南海问题上的诉求，我们拭目以待。

 

　　      （本文系武汉大学中国边界与海洋研究院15级硕士生杨蕾综合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