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8日,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主席,俄罗斯前外交部长伊戈尔·伊万诺夫发表评论文章。他指出,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网络上充斥着各种世界末日的预测和乌克兰局势演变的信息。评论员、专家和政界人士都严肃讨论关于俄乌战争不可避免、基辅政变,甚至是即将到来的全球核战争等话题。上述这些骇人听闻的网络信息攻击的目的是什么?谁可能是幕后黑手?谁将从中受益?在不久的将来,乌克兰周围到底可能发生什么?
专家指出,任何稍微熟悉俄罗斯权力结构的人都明白,俄罗斯当局的真正计划或意图只有极少数人能获悉,通常情况下,这些人在信息领域不会进行任何宣传。网络上声音很大的人通常是那些被上级责成发出声音的人,或者是那些为了得到高层官员的注意和赞赏而不顾自身危险行事的人。当然,这些“发声者”都不了解克里姆林宫的任何计划。专家认为这些相关人士围绕所谓的乌克兰战争而发动的舆论浪潮没有任何依据和实际意义,反而不可避免地煽动了国内的公众情绪,造成恐慌,或者相反的军国主义情绪。再加上新冠疫情本身使得国家元气大伤,这些好战舆论会严重打击俄罗斯社会的士气。如果有人希望通过这些言论增强民族的团结和爱国情怀,那无疑是南辕北辙了。
如果从乌克兰的角度来看待此问题。有必要承认,在乌克兰有相当多的势力出于各种原因,有意围绕与俄罗斯的关系煽动舆论。他们的出发点是,将自己塑造成“凶狠的俄罗斯熊”爪下的受害者,从而获取同情。首先,在他们看来,这样更容易获得国家认同感,从而推行新政。其次,在这样的条件下,西方可能对乌克兰国家的内部政治丑闻、腐败和其他问题视而不见。第三,通过扮演受害者,他们可以指望外部增加经济和军事援助。第四,加强乌克兰本身的反俄情绪。可想而知,基辅将继续努力尽其所能,为信息空间的紧张局势火上浇油。
对华盛顿及其欧洲-大西洋盟国来说,围绕俄罗斯在乌克兰“即将发生的”侵略而开展的行动也正中他们下怀——这使它们能够转移对自己内部问题的注意力、使陈旧的北大西洋集团增强凝聚力,它转移了人们对西方军队从阿富汗撤出的耻辱行为的注意力。通过关注乌克兰周边事态的发展,白宫正试图打击在欧洲普遍存在的一种观念,即美国外交政策中的大西洋层面让位于对华盛顿更重要的印度-太平洋层面。
简而言之,每方势力都在各司其职,围绕着乌克兰打一场宣传战。
事实证明,没有人需要一场使用现代武器的真正战争,这会产生无数的受害者和巨大的破坏力。各方都会遭受损失,可能在未来几十年内都不易恢复。在欧洲中心发生的一场重大战争的后果将不亚于切尔诺贝利事故的后果,这些后果已经在我们的生活中存在了近四十年之久没有国家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
专家强调,对各方而言,摆脱当前局势的唯一体面方式是毫不拖延地坐到谈判桌上各抒己见,用安全的方式表达各方立场,从而达成协议。
1月19日,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项目主任安德烈·苏申佐夫发表评论文章,指出2022年的国际进程相对于过去的2021年而言,可预测性更强。尽管大部分趋势都指向现存的紧张局势升级,但这种负面的预测结果使政治分析家和战略家更容易为未来做好准备。专家具体介绍了2022年的三个主要国际趋势:
第一,在太平洋,中国与美国(可能还有俄罗斯)正在走向新的对抗。遏制中国政策已成为美国党际共识的主题和美国外交和国防政策的主要任务。这是过去十年中最大的一次国际关系转变。它甚至可能超过俄罗斯与西方在东欧的对抗规模。然而,很明显,东亚冷战不会出现字面上的重演:毕竟各方盟友之间没有以前的集团纪律,而且国家间深度相互依存限制了华盛顿和北京在政治和军事战略方面的选择。但中美对抗对世界政治的影响将会增加,这给太平洋及其他地区的一些国家带来了威胁和机遇。
其次,欧洲继续寻求新的平衡。欧洲国家保留了其巨大的经济潜力和令人羡慕的社会福利,源源不断流向欧洲的难民潮清楚地证明了这一点。然而,新时代使得欧洲国家不得不制定新外交政策战略,明确自己在美中对抗中的角色,并开辟一条深入欧亚大陆的新路线,因为这片大陆的国家长期以来一直不愿意充当欧洲规范和价值观的被动接受者。
然而,大多数旧世界国家的精英们难以从固有思维中解脱出来,让他们无法清醒地看待真实的事态。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发现很难制定出可以作为欧盟主要国家战略规划基础的新原则,这并不鼓励他们期望欧洲在2022年重新成为世界政治有影响力的中心之一。
第三个关键过程将是中亚和南高加索空间的重组,它开始越来越受到中东的影响。第二次卡拉巴赫战争和美国军队从阿富汗撤军,使从黑海到中国西部边境的空间形成了新的力量配置。土耳其对南高加索地区的干预使该地区成为中东国际议程的一部分,而塔利班在阿富汗的崛起给中亚国家带来了新的安全挑战。这两个地区的局势将如何保持可控;最有影响力的外部行为体之间的矛盾是否会将此地变得更加危险,以至于再次发生公开冲突成为了2022年这一地区的核心问题。
除了俄罗斯之外,土耳其仍然是该地区最积极和活跃的参与者。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不仅因其进攻路线使土耳其所在地区的局势更加紧张,而且还使其许多盟友(包括北约国家中的盟友)与土耳其疏远。在国内方面,埃尔多安也做得不好:国家货币的试验导致家庭收入下降,社会紧张局势加剧。为了重新获得主动权,土耳其领导人有可能再次宣布提前举行选举,这应该会证实民众对他的信任。然而,土耳其经济增速放缓和通货持续膨胀可能会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美国和欧盟在土耳其人权和民主问题上的立场强硬,也会给埃尔多安带来更多问题。最后,预期的能源价格上涨可能会加剧土耳其已经岌岌可危的经济状况。土耳其作为南高加索和中亚地区最有影响力的角色之一,其衰落可能会产生结构性的影响。
专家指出,上述国际发展的三个主要趋势将围绕它们自身展开重要的进程。尽管潜在的危机已经显现,但这也将让世界政治重新认识到和平的价值和维护和平的责任。从理论上讲,这应该会促使某些国家停止将自己的规范、价值观和政治实践强加于人,增加国际事务的主要参与者对国家传统、利益和国家精英思想的关注。
1月18日,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主任安德烈·科尔图诺夫发表评论文章,通过对比两国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因素,将2021年底的哈萨克斯坦动乱与一年前的白俄罗斯抗议运动进行比较,提出一系列问题:为什么明斯克和白俄罗斯其他城市持续数月的大规模街头行动总体上保持和平,而哈萨克斯坦城市的示威活动在短短几天内就变成了骚乱和暴力?为什么莫斯科和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不愿以军事手段干预白俄罗斯的局势,而迅速决定向哈萨克斯坦派遣多边维和部队?为什么“西方集体”对白俄罗斯事件的反应清晰明确,对哈萨克斯坦事件的反应模糊甚至矛盾?
虽然两国都在上世纪90年代选择了相似的个人主义政治体系,但专家仍然分析了两国的几点不同的因素:
首先是两国的民族构成并不相同,尽管苏联时期各个民族都能在白俄罗斯内找到,但白俄罗斯族人占总人口的85%左右,该国的绝大多数居民都认为自己是东正教基督徒,但宗教因素也并未在国家社会生活中发挥过重要作用。相反,广袤的哈萨克斯坦始终是后苏联时期最多样化的国家之一,存在着巨大的民族、教派甚至地区差异,三者的复杂交织使得任何社会事件都容易发酵升级。
其次,在白俄罗斯,三十年来没有能够挑战国家政治领导权的有影响力的寡头集团,至今国家仍能继续完全控制经济的“制高点”;而在哈萨克斯坦,有影响力的资本集团在25年前就出现了,该国仍在为控制资金流动和财产的再分配而展开激烈斗争。
再次,两国地缘政治地位存在着根本差异,白俄罗斯是欧洲的中心,是欧盟最近的东部邻国。哈萨克斯坦位于欧亚大陆的中心,毗邻阿富汗和其他现存或潜在的不稳定地区。相对而言,哈萨克斯坦的区位导致其易受外部势力的侵入,左右社会局势,从而造成社会动荡。
最后,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现在处于其政治周期的不同阶段。在明斯克,只有2020年夏季和秋季的公众抗议活动才迫使领导人开始思考政治过渡的可能前景。相反,在哈萨克斯坦,早在2019年夏天开始的政治过渡进程,就成为引发2022年1月动乱的因素之一。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哈萨克斯坦的动乱事实上成为哈萨克斯坦第一任总统向第二任总统的权力过渡的结束,而并非是政治转型的开始。
然而,尽管两个国家存在诸多差异,但俄罗斯在应对两国风险时通过坚定地站在现任领导人一边,能够更牢固地将两国的统治阶级精英与自身联系的更紧密。但这也可能成为未来政治反对派的把柄。同时,莫斯科应该明确自身定位,避免成为“吃力不讨好”的角色,要利用其影响力来促进整个后苏联空间的社会政治经济转型过程。
1月14日,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项目主任伊万·季莫菲耶夫发表评论文章,指出美国参议院近日对俄罗斯实施新制裁的法案引起了巨大的政治反响,几乎破坏了俄美两国就欧洲-大西洋安全问题进行对话的气氛。拟议的制裁措施一旦实施,将严重影响俄罗斯经济。然而到目前为止,市场并未过度反应,不恐慌是正确的选择,专家认为除非军事层面的冲突升级,否则该法案通过的可能性似乎很小。
该法案反映了美国对欧洲-大西洋安全建议的强硬立场,它要求美国加强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并以一切可能的方式威慑俄罗斯。包括对俄罗斯主要银行的制裁、限制与俄罗斯一切债券的交易、对提供金融信息服务的公司进行二级制裁、甚至对俄罗斯领导人普京进行二级制裁等等。
与美国政府将严厉制裁与俄乌之间的军事冲突联系在一起不同,参议员们在文件中没有明确说明应该在什么条件下实施这些制裁。该法案设想由美国总统定期报告莫斯科和基辅之间的紧张程度,如果莫斯科的压力与2021年12月相比有所增加,而且在华盛顿看来,俄罗斯的行动威胁到了乌克兰的国家地位,美国总统将不得不实施制裁。也就是说,事实上,它们可以在任何时候实施,因为标准非常模糊。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该法案以目前形式通过的机会似乎很渺茫。首先,现有措施会导致俄美冲突升级,虽然美国不太可能作出让步,但显然不想刺激俄罗斯。因此美国更倾向于“慢热型”对峙,即加强乌克兰实力,逐步收紧制裁。该法案不太可能通过的另一个原因是它对美国政府施加了过多的义务。国会定期试图给白宫施加实施制裁的程序性义务,这让官员们感到恼火。
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的数据显示,在2019-2021年间,各种领域的所有制裁法案共368项,其中只有29项成为法律,即7%的转化率。但美国依然可以从这种法案中受益,它们起码表明美国有更强硬和激进的手段。这些手段或许只有在军事冲突升级的情况下才可能通过,届时美国政府便拥有了更多的王牌。
1月13日,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项目主任季莫菲·博尔达切夫发表评论文章指出,俄罗斯应更加关注周边邻国动态,维护地区局势稳定。专家指出,俄罗斯周边的独联体国家仅靠自己的力量无法确保国家安全,也无法保证稳定发展,需要依靠同核超级大国的联系来维持生存。近期哈萨克斯坦发生的事件也证明了,危机不仅来自于外部,内部环境也面临着威胁。国际恐怖主义和俄罗斯的地缘政治对手的外部干预更加加剧了局势的恶化。西方国家的一系列行为迫使俄罗斯关注邻国的各种动态,并抉择采取何种形式参与邻国的发展。这也表明了,在新的历史和地缘政治环境下,建立欧洲型的主权国家并不太现实。
专家指出,俄罗斯需要保持其周围国家的完整独立,并将致力于使这些国家成为稳定繁荣的大国。同时要避免对这些国家进行过度的控制,避免重蹈历史的覆辙。目前俄罗斯面临的挑战是,即使它在资源和技术上有能力确保这些邻国的领土安全,但其边界周围“灰色地带”的蔓延将不可避免地为这些国家带来自身无法解决的问题。
目前对于俄罗斯而言,最主要的是未来战略都尚未确定,因为具体的举措都随着情况在不断变化。毋庸置疑地是要摸清周围的地域空间,保证对边界邻国的动态足够了解。哈萨克斯坦的危机足以证明俄罗斯的周边并不安宁,其它国家可能会效仿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即使它们现在看起来相当稳定。但一切难以预料,对俄罗斯而言,平稳地发展似乎是奢望。
鉴于俄罗斯将不可避免地面临这样的选择:是准备好与周边巨大的“灰色地带”打数十年交道,还是做出更多努力来防止隐患的出现,莫斯科很难对周边地区发生的事件置身事外。真正的挑战可能是,在未来的几十年间,俄罗斯将不得不承担更多的责任,致力于周边地区的和平与安宁,保护该区域国家的生存和发展。
1月4日,俄罗斯一体化前景研究中心专家弗拉基米尔·涅日丹诺夫在欧亚与专家网站发表评论文章,分析了中乌关系的未来走向以及两国间贸易的发展趋势。1月4日是中乌建交30周年,在建交初期,双方关系积极发展,经济合作稳步提升。2013年乌克兰危机使得基辅重新靠向欧盟与北约,但中乌关系并未因此断绝,虽然不再活跃,但仍然保持中立和友好。
然而,出于某些政治考虑,基辅在2021年初对收购了马达西奇公司的4家中国企业和3名中国公民实施制裁。与此同时,乌克兰跟随西方国家怀疑中国人权问题。中乌关系因此出现危机,中方也对上述行为表示坚决反对。
然而,北京和基辅之间的相互指责和制裁措施已被新的投资协议所取代,两国在2021年6月30日签署了一项协议,根据该协议,两国的公司和金融机构将开始合作建设新的交通基础设施。北京将2022年庆祝中乌建交30周年视为加强双方合作的契机。与此同时,基辅宣布愿意成为中国企业进入欧盟国家市场的“桥梁”。
在2019年,中国就成为乌克兰的主要贸易伙伴。2020年,基辅对北京的商品出口比2019年翻了一番,达到71亿美元,而中国对乌克兰的进口额为83亿美元。2020年,中国占基辅贸易额的14.9%,两国合作的主要领域在农业和军事方面。中国将乌克兰视为武器和军事技术的重要来源。自 1992 年以来,乌克兰和中国一直在军事、技术和科学领域开展合作,基辅在苏联解体后继承了这些领域的很多技术。
专家强调,北京与基辅关系的未来走向取决于三个关键因素:中国在克里米亚问题上的立场、美乌关系的进一步发展以及俄乌矛盾的激化。目前中美关系的恶化以及乌克兰在敏感问题上的行动都使得中乌关系下行,而中俄两国加强友好合作也将影响中国在克里米亚问题上的立场。事实上,乌克兰已受制于本国的政策,本来乌克兰可以加强与中国的互动,获得东西方“桥梁”的地位,不仅可以使政治稳定,还将使得经济繁荣。而目前来看,中乌能否成为真正的战略伙伴还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
1月8日,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主任安德烈·科尔图诺夫发表评论文章,指出哈萨克斯坦目前的局势仍然不明朗,关于最近事件的报告似乎并不完整,而且往往相互矛盾,关于危机的许多基本问题仍然没有得到清楚和明确的答复。对于哈萨克斯坦的领导层来说,最近的抗议活动似乎让他们措手不及,关键是要充分认识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即使正在进行的街头活动以某种方式被压制,任何拖延早该进行的社会和经济转型的行为都会给既定的国家制度带来日益增长的政治风险和挑战。
2019年6月,当总统努尔苏丹·纳扎尔巴耶夫被卡西姆若马尔特·克梅列维奇·托卡耶夫取代时,哈萨克斯坦的许多人都希望他们的生活现在会开始改善。然而,政治领导层的变化并没有带来政治实践上的任何重大变化。此外,在过去两年中,新冠疫情在许多方面使普通人的处境恶化:实际收入急剧下降、社会晋升渠道受阻,就业机会继续缩减。天然气价格突然提高只是压倒公众耐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反过来,哈萨克斯坦街头和广场上的抗议者应该意识到,任何和平和善意的街头活动都很容易变成暴力和武装叛乱,后果难以预料。目前已经有数十人,甚至数百人在街头冲突中死亡,而且死亡人数还在继续上升,公私财产都受到严重损坏。事实再次证明,自发暴力抗议活动的第一受益者不是思想自由的公民组织领导人,而是政治极端分子和从事掠夺、抢劫和破坏活动的有组织犯罪团伙。就国际社会而言,应尽量避免对哈萨克斯坦最近发生的事情进行简单的黑白评估。但是在国际社会积极进行信息战的环境中,想要了解当地的真实情况显然不容易。
显然哈萨克斯坦的所有邻国都希望它保持稳定,并尽可能保持繁荣,一个位于欧亚大陆中心的“混乱国度”不符合任何邻国的战略利益,这在美军撤离阿富汗后变得更为重要。俄罗斯及其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盟国决定同意哈萨克当局的要求并向其提供军事援助,表达了政治支持和团结的重要姿态。如果危机被证明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与国外极端主义和恐怖组织的渗透有关,那么在镇压这些组织方面的国际合作就可能变得至关重要。
同时,专家强调,哈萨克斯坦的未来应该由该国人民决定,而不是由任何外部行为者决定,无论他们表现得多么仁慈和富有建设性。为了恢复政治稳定和积极的经济动力,哈萨克斯坦需要一个新的社会契约。而这样的契约只有在国内所有社会和政治力量之间进行直接和积极的对话中才能产生,希望这样的对话可以早日到来。
12月31日,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项目主任伊万·季莫菲耶夫发表评论文章总结了2021年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推行的制裁政策。专家指出,在过去的一年,制裁政策出现了一些有趣的趋势,这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美国政府换届的影响。美国的制裁措施对于被制裁国而言是最危险的,美国政府的更迭也使针对俄罗斯、中国和伊朗的制裁政策进行了调整,欧盟的制裁措施已经逐渐演变,尽管没有根本性的改变。白俄罗斯可以被称为今年的“目标国家”,美国、欧盟、英国、加拿大和瑞士对明斯克实施的制裁水平大幅提高。同时,中国表明了对西方限制性措施作出严厉回应的决心。
通常情况下,政府更迭不会从根本上改变国家的优先事项,总统也不能任意废除美国法律中规定的制裁机制,然而特朗普政府的一些行政命令饱受争议。拜登上台后,废除了特朗普关于制裁国际刑事法院法官的行政命令,这一行政命令当时受到了美国律师和欧洲盟友的批评。拜登对特朗普最具争议性的对华行政命令也做了同样的处理。特别是,他推翻了其共和党前任在美国禁止微信和TikTok的行政命令。小米对五角大楼的诉讼也取得了成功,前者被移出了美国制裁清单,同时,美国司法部撤销了针对华为财务总监孟晚舟的刑事案件。显然拜登拒绝了对中国过度施压,但除此以外,以前建立的所有制裁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机制仍然存在,遏制中国的路线没有改变,只是变得更加谨慎。
欧盟以及其他美国盟友都对中国实施了制裁。布鲁塞尔利用其关于人权的新法律机制。北京立即作出了严厉的回应。中国也正在逐步将其制裁政策正规化,使之与西方国家的措施更加相似。同时,北京也通过限制进入其市场或降低经济关系水平对一些干涉中国内政的国家作出制裁,例如立陶宛。
在伊朗方面,人们对恢复JCPOA(伊朗核协议)的谈判和至少部分放松制裁抱有很大希望。2018年,特朗普单方退出了该协议,并且在此之后加大了对伊朗的制裁力度。拜登上台后,虽然恢复了关于JCPOA的谈判,但至今仍没有取得任何成果,甚至也没有撤销任何制裁措施,对伊朗的制裁仍然在继续。
在俄罗斯方面,拜登签署了14024号行政命令。它将对俄罗斯的制裁系统化,并对俄罗斯技术部门实施制裁,一些与网络安全有关的俄罗斯公司也列入制裁清单内;同时,拜登扩大了对在一级市场上购买俄罗斯债务的禁令,该禁令现在扩展到了以卢布计价的债券;美国商务部和MEU实体清单上的俄罗斯人的数量已经扩大,它们受到出口限制;10名俄罗斯外交官被驱逐出美国(莫斯科以驱逐作为回应,并禁止美国外交使团雇用俄罗斯人员)。对“北溪2号”管道项目,美国虽然实施了严厉制裁,但并未阻止该项目的最终完工。
今年制裁的重点对象显然是白俄罗斯,西方对明斯克的制裁早在2020年总统选举和随后的公众抗议之后就开始了。在瑞安航空事件发生后,制裁的升级速度明显加快。一些白俄罗斯官员、与当局关系密切的商人、政府机构和对白俄罗斯出口具有战略意义的公司都受到美国、欧盟、加拿大、英国和瑞士的封锁制裁。明斯克的金融业、烟草业、炼油业和生产钾肥的部门都相继被制裁。所有这些限制都因波兰-白俄罗斯边境的“移民危机”而变得更加严重。
专家强调,在未来一年的关键事件是乌克兰的局势,目前,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发生公开军事冲突的情况是唯一能够导致对俄罗斯的制裁压力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有大幅增加的真正因素。如果爆发真正军事冲突,西方可能会采用 "伊朗模式":分阶段禁止购买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封锁所有关键银行和企业。但到目前为止,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
12月27日,卡内基莫斯科中心专家维塔·斯皮瓦克、亚历山大·加布耶夫发表了关于俄中在北极能源合作的评论文章。文中指出,中国已成为俄罗斯在北极地区液化天然气(LNG)项目的最大外国合作伙伴。面对西方对俄罗斯联邦的制裁,正是中国为俄罗斯提供了在俄罗斯北极地区启动资源项目所需的资金和技术。同时,莫斯科正在进行平衡,试图通过其他外国伙伴的参与以及进口替代的帮助来平衡对北京的依赖。诺瓦泰克(Novatek,俄罗斯最大的独立天然气生产商)项目所建立的模式有可能成为中国进一步参与北极资源开发的典范。专家就此总结了莫斯科和北京在合作开发俄罗斯北极地区的初步成果。
首先,俄罗斯有意让中国参与开发北极地区的资源项目,这在莫斯科与西方的冲突之前就已经存在。毕竟在未来几年,中国将成为全球主要的矿物市场,特别是碳氢化合物,较短的运输距离使这一市场更具吸引力。将俄罗斯项目的股权卖给中国人,可以让俄罗斯的原材料在合作伙伴的帮助下进入中国市场。此外,中国公司拥有巨大的财政实力,而俄罗斯项目运营商对这些资本极为感兴趣。
其次,中国民用造船业的快速发展,以及北京的优惠政策,使中国承包商成为俄罗斯北极地区发展的有吸引力的技术合作伙伴。甚至在西方制裁之前,中国船厂的订单就已经开始到来。同时,中国公司本身对这些合同也非常感兴趣,因为参与这些合同可以提高他们的能力。
第三,美国的制裁是中国参与俄罗斯北极开发的催化剂,它切断了俄罗斯与西方金融机构的联系。中国资本得以友好地参与远北地区的大型项目,使北京有机会加强与莫斯科的战略关系。
第四,尽管外部条件不利,但俄方仍在努力规避在北极地区发展中过度依赖中国的风险,因此正在尽力实现伙伴关系的多样化。
专家强调,在可预见的未来,中国一直并将继续是俄罗斯在极北地区大型项目的主要外国合作伙伴。尽管莫斯科有意识地减少对中国的依赖,并采取了相关措施取得了一些收效。但在未来,这种平衡行为能否成功将取决于三个因素:俄罗斯将在北极地区实施的项目的商业利益,西方制裁的变化和进口替代战略的成功实施。
12月21日,卡内基莫斯科中心专家纳塔利娅•阿扎罗娃发表评论文章指出,自俄罗斯战略东移后,似乎没有哪个领域不寻求同中国的合作了,甚至是在太空。今年俄罗斯和中国宣布将在月球联合建立一个科研站。目前而言,使两国在太空领域进行合作的主要因素是同美国之间的竞争,但两国是否能克服太空战略计划以及预计投资量之间的巨大差异仍然是个问题。
自上世纪以来,人类活动已经进入外层空间,但外空国际法律框架仍然存在大量空白。美国是第一个制定本国月球探索法律框架的国家,并于2019年宣布了其月球计划“阿尔忒弥斯”。2020年美国宇航局与七个国家——澳大利亚、英国、意大利、日本、卢森堡、阿联酋签署了“阿尔忒弥斯”协议,后来巴西、乌克兰等国家也相继加入。该协议以《外层空间条约》为基础,规定了太空探索的一般原则,其中还规定了违约的处罚条款。
专家表示,尽管俄罗斯与美国在太空领域进行了长期合作,但它从未签署该协议。事实上,俄罗斯和美国日益扩大的政治分歧也反应在外层空间合作上。而根据2011年的沃尔夫修正案,中美两国航天领域并未进行合作。此外,中国也有自己的月球计划,俄罗斯也参与其中。
今年春天,俄罗斯联邦航天局与中国国家航天局签署了合作建设月球科研站的谅解备忘录。几年来,俄罗斯和中国一直在推进月球计划的整合。2019年,两国就协同实施俄罗斯“月球-资源-1”轨道器任务和中国“嫦娥七号”月球极区探测任务达成一致(这两个任务现在都包含在一个新的联合项目中)。同年,两国签署合作协议,共同建立月球和深空探测联合数据中心。现在俄罗斯和中国正在制定一项单独的政府间月球合作协议。
专家指出,中俄项目合作书可能给人的印象是中国正在成为俄罗斯在太空探索方面的优先合作伙伴,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首先月球站项目只迈出了第一步,两国的月球计划很难整合,俄罗斯刚开始执行的计划在中国则早已经成功实施,并且俄罗斯航空领域定于2028年试射的“叶尼塞”超重型运载火箭项目也陷入了停滞状态;其次,两国航天项目的投入总体上也不成比例。中国的民用航天预算仅次于美国,截止2020年最低估计为89亿美元;而俄罗斯为国家太空计划拨款仅有约27亿美元。虽然自2001年起,俄罗斯和中国便定期签署太空合作计划,然而两国的太空合作依然呈现零散化特点,几乎没有大型联合项目。总之,中俄能否克服重重困难,将协议中的豪言壮语落在实处仍然需要检验。
12月22日,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和英国皇家联合国防研究所举行了两国专家会议,讨论如何确保俄罗斯、英国和北约之间的“战略稳定”。弗拉基米尔·普京总统和约瑟夫·拜登总统之间目前进行的高级别对话以及持续的俄罗斯-乌克兰危机,使得这一讨论特别有意义。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主任安德烈·科尔图诺夫与英国皇家联合国防研究所副所长马尔科姆·查尔默斯就主要问题交流了看法。
首先是对于军控协议问题,马尔科姆·查尔默斯认为,历史经验表明,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军备控制协议只有在大国之间的紧张关系不再尖锐时才会缔结。并且在签订协议前都应达成一份“渐进和互惠的降级倡议”。安德烈·科尔图诺夫表示赞同并指出,莫斯科一直坚持在军备控制和其他安全问题上达成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协议,但即使达成这样的协议也不一定能提供完全的安全保障,各国可以通过适当的程序退出这些协议,如美国单方面退出反弹道导弹和中程导弹条约。专家认为应通过一套多样化的小型、渐进、互惠的增信措施来为之后达成有意义的协议铺平道路。
其次双方谈论要达成上述“增强互信的倡议”,双方应在敏感问题上作出怎样的让步。安德烈·科尔图诺夫指出,问题的关键点在于“双方”。他强调俄罗斯将始终坚持对等原则,因为单方面的让步被认为是软弱的表现。因此,无论是乌克兰问题抑或是网络攻击问题,俄罗斯如果作出让步,西方国家应相应的作出对等举措,否则情况将变得更为复杂。查尔默斯指出,如果俄罗斯愿将乌克兰边境上的军事力量撤回,那么就有机会讨论乌克兰与西方的回应问题,同时俄罗斯应向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的分离主义盟友施压,让他们停止对脱离接触线的不断炮击,这将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在网络攻击问题上,他指出在政治互谅的同时,双方应派出专家在小范围内坦诚地交换意见,这将有助于问题的解决。
最后,在乌克兰问题上,查尔默斯提出疑问:俄罗斯领导人的声明中似乎并不认为乌克兰是一个合法的独立国家,如果俄罗斯以其他方式得到安全保障,是否真的愿意在当前的边界状态下与一个独立的乌克兰达成和解,战争真的能避免吗?科尔图诺夫认为,苏联解体这三十年来对于俄乌两国及人民都是痛苦的调整过程,俄罗斯和乌克兰都仍在形成其新的国家身份,许多俄罗斯人仍然觉得很难将乌克兰视为像罗马尼亚或波兰那样的另一个外国国家。许多政治、社会、文化甚至心理因素都在两国人民之间建立了纽带,绝大多数俄罗斯民众不会支持针对乌克兰的大规模军事行动。
鉴于此,专家强调,首先双方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避免事态进一步升级。第二,双方必须更积极达成停火协议并进行军事方面的磋商。第三,双方应该在北约与俄罗斯关系的大背景下看待乌克兰问题,包括重新建立莫斯科和布鲁塞尔之间的沟通渠道,这将需要所有各方的巨大政治意愿、承诺和韧性。
12月17日,卡内基莫斯科中心专家斯坦尼斯拉夫·库瓦尔丁发表评论指出,澳大利亚的气候政策与俄罗斯有很多共同点,例如两国的经济结构中化石能源出口占了巨大份额、两国都尚未有充足决心采取措施脱碳并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等等。澳大利亚与俄罗斯相似,都希望能源转型顺利,同时尽可能长时间地保持化石燃料的作用,这也可能使两国在国际气候谈判中成为重要伙伴,因为气候问题经常在不同国家间形成不同的联盟。但要实现这种趋同并非易事。
专家表示,气候变化的议题早已出现在澳大利亚政界,民意调查也现实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这个问题,但仍未发展为大规模的社会群体行动。与此同时,气候问题一直是澳大利亚竞选活动的中心主题之一,反对党积极批评执政党的经济主张,主张制定更雄心勃勃的减排计划。但情况也并未发生太大变化,澳大利亚社会也并未很好地接受绿色活动家节能减排、应对气候变化的呼吁,部分呼吁甚至还遭到当局的镇压。
专家认为,澳大利亚的官方和社会立场不难理解,毕竟任何显著减少排放的战略都可能对一国的经济发展带来沉重打击,澳大利亚是原材料大国,其收入的很大一部分与矿产出口有关。澳大利亚政府和社会都了解煤炭收入对国家的重要性。澳大利亚总理斯科特·莫里森保证,澳大利亚的煤炭行业在未来几十年不会受到威胁,他不会对澳大利亚人征收气候税,也不会为脱碳支付任何费用。澳大利亚出口的另一个重要项目是农产品,尤其是牲畜。该行业还造成大量温室气体排放,包括在反刍动物消化过程中大量产生的甲烷。因此,在格拉斯哥,澳大利亚拒绝签署承诺到 2030 年将甲烷排放量减少30%的声明,尽管该文件得到了美国和欧盟的支持。
目前,澳大利亚不愿承担任何繁重的气候承诺,认为作为原材料供应商,它很难在不影响自身出口的情况下减少排放。莫里森总理最近关于澳大利亚将主要通过技术和能源效率方面的自然进步来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言论让人想起俄罗斯的立场,普京总统也多次谈到提高能源效率作为减少排放的重要因素。
而这些相似性是否足够使两国成为国际气候谈判的盟友呢?专家的回答是否定的。尽管都享有加油站的美誉,但是俄罗斯在技术领域仍然比澳大利亚先进的多,例如在核能方面,俄罗斯显然对于利用核能减少碳排放有很大兴趣,相比而言澳大利亚虽然是铀的主要出口国,但并不严重依赖这种出口,并对在国内建设核电站持相当怀疑的态度。另外,从地缘政治角度而言,俄罗斯在国际社会中所处的地位也决定了,如果莫斯科忽视世界议程的一个重要新议题将导致其付出比澳大利亚大得多的代价。
当然,一切并不绝对,目前气候议程已经超越了大国之间的对抗(例如,美国和中国在格拉斯哥签署的联合气候宣言就是证明)。这为俄罗斯提供了一个选择:要么与美国和其他有影响力的西方国家寻求共同点和合作领域,要么尝试与那些由于各种原因仍然能够忽视气候议程的国家建立联盟。前一条道路似乎更有希望,就像澳大利亚虽然对化石燃料的未来看法与俄罗斯相似,却并不意味着愿意在国际安全等其他领域与俄罗斯团结一致。
12月15日,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专家、Al-Monitor专栏作者基里尔·谢苗诺夫发表评论文章认为,过去的一年对叙利亚来说,在很多方面都可能是决定性的一年:在此期间出现的趋势或将决定该国在短期甚至中期的发展。自2021年内战开始以来,叙利亚首次避免了要动用大型地面和空中部队的全面敌对行动。在俄罗斯和土耳其总统于2020年3月签署伊德利卜备忘录的附加议定书后,叙利亚总体上没有发生军队级别的军事行动,期间只进行了小规模的军事行动,目的是在不改变双方接触线的情况下,通过空中压制和炮火针对性摧毁伊德利卜省的恐怖主义势力。
专家指出,在叙利亚东北部的一些地区仍然存在紧张局势,来自叙利亚国民军的亲土反对派势力与隶属于以库尔德人为主的叙利亚东北部自治政府的亲美库尔德-阿拉伯民主势力之间定期会发生冲突。同时,所有这些敌对行动并没有打破现状,也没有改变各方领土。一方面,这无疑是一个积极的发展;另一方面,叙利亚的军事局势在2021年终于稳定下来,这完全是因为来自外部的军事存在,这可能会使国家在未来几年内长期被划分为不同的势力范围。双方充分评估对方的能力,避免一切可能将导致不可预测后果的冒险军事行动。因此,敌对行动一般仅限于侦察交战以及空中和炮火打击。如果预设的地面战役计划被搁置,并为规定了无限期的撤出期限,当前的交火也会逐渐停息——那么也可以预想更长的完全停火期。
然而,也存在一些可能引发新一轮暴力的负面因素在阻碍和平进程。首先,目前缺乏一个明晰的政治解决途径(很明显,第2254号决议的规定已经实际上不可行);其次,对立双方——政府和反对派都不愿意作出妥协,宪法委员会的工作无法取得任何进展,而该委员会基本上是各方形成共同立场的唯一途径。这只能证明,叙利亚目前由于外部军事势力干预而划分的多个势力范围将继续存在,如果俄土美三角关系失衡或者一方离开导致平衡被打破,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就有可能恢复。只有叙利亚人自己重启和平进程,才能摆脱目前随时可能崩溃的停滞状态。
12月9日,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项目主任伊万·季莫菲耶夫发表评论文章指出,白俄罗斯无法给华盛顿和布鲁塞尔的经济制裁提供相称的回应。然而,它很有能力在其他领域造成麻烦,其中包括移民。这样的对抗可以比喻为装备精良的骑士与普通步兵之间的决斗。
专家指出,美国、欧盟、英国和加拿大对白俄罗斯共和国实施了另一揽子制裁,同时宣布对一些白俄罗斯官员、安全部队和与政府机构有密切关系的人员采取限制性措施。一些白俄罗斯的法人也受到了限制。西方国家首都公开表示,这些制裁是对白俄罗斯-波兰边境“移民危机”的回应。他们认为这场危机是白俄罗斯当局策划的,新的制裁是一个信号,也是一次强硬的回应。
专家表示,对明斯克的新制裁在几个细节上值得注意。首先,限制性措施正在逐渐升级,如果说在2020年的总统选举和公众抗议的背景下,更多的是象征性和信号性的制裁,那么在2021年的夏天,西方显然不想停留在表面措施上。制裁措施不断往实质性方向发展。第二,美国和欧盟正在调整和协调其制裁措施。布鲁塞尔部分照搬了美国2021年8月的措施,而华盛顿则照搬了欧盟的一些夏季限制措施。英国和加拿大在制裁上也保持和前者的同步。第三,美国的制裁事实上对明斯克构成了最大的威胁。美国最初仅限于阻止对官员的制裁,但在瑞安航空事件发生后,美国也采取了更严厉的措施。例如美国对白俄罗斯的金融机构进行制裁,禁止美国人购买期限超过90天的白俄罗斯债务证券。而英国和加拿大的措施则更为温和。另外,被列入美国财政部制裁名单的公民和法人的国际活动受到了极大限制。
白俄罗斯和西方国家之间的对抗就像装备精良的骑士和普通步兵之间的决斗。后者别无选择,只能采取临时的、机智和非正统的手段来应对攻击。如果移民危机确实是白俄罗斯的应对举措,那么在一定程度上明斯克已经实现了其目标。
专家认为,目前白俄罗斯领导人有两种做法,首先是“吞下”制裁苦果,低调行事,至少暂时不进行类似的示威活动,过去也有过类似前例,也成功削弱了制裁。第二种是通过在其他令西方痛苦的话题上做文章,使制裁进一步升级。但西方国家显然处于优势地位,这种做法可能会得不偿失。无论如何,加强与俄罗斯的合作将是合乎逻辑的举措,至少应该发展白俄罗斯和俄罗斯及盟国之间的金融基础设施,这将确保双边交易不受第三国的影响,能有效减轻制裁的后果。
12月9日,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主任安德烈·科尔图诺夫发表评论文章指出,美俄领导人的视频通话气氛十分紧张,因为谈话的核心主题关于乌克兰,而乌克兰局势目前已进入白热化。
专家指出,弗拉基米尔·普京充分意识到,俄罗斯在乌克兰的任何军事行动,甚至改变顿巴斯政治现状的行为(例如,莫斯科在外交上承认顿涅茨克共和国和卢甘斯克共和国),都将遭到西方对俄罗斯经济毁灭性的制裁;而就拜登而言,他不可能不明白,如果俄乌发生大规模军事冲突,美国根本没有能力保卫基辅。就像华盛顿无法保护阿富汗总统阿什拉夫·加尼的政权一样。
因此双方都在试图缓和乌克兰问题的气氛,试探对方的“红线”。而最大的问题是,俄罗斯和美国是否能在乌克兰问题上更多着眼于对方关切而行事?能否就乌克兰局势做足功课,使局势进一步缓和?
专家表示,对于克里姆林宫而言,需要做的功课是减少俄乌边境的军事活动,其次,以诺曼底模式恢复关于顿巴斯的四方会谈,美国也可能参与其中。这样的发展可能让拜登将此次峰会作为其主要外交成就——消除了欧洲中心爆发全面战争甚至核战争的危机,并证明美国仍有能力应对法国和德国领导人未能应对的国际挑战。
反过来,对于白宫而言需要做的功课是向基辅发出明确信号,即美国政府不会支持任何以武力解决顿巴斯问题的举动,而在这种做法也将使泽伦斯基认识到自己可能高估了美国和北约想要帮助乌克兰对抗俄罗斯的决心。
专家认为,即使两位总统在峰会后秉持最大的诚意对待他们的功课,这也不会解决围绕乌克兰的根本问题。但彼此承担相应责任至少会有助于避免威胁世界的最消极情况发生,使其产生最黑暗的后果。
12月3日,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主任安德烈·科尔图诺夫发表评论文章,论述了俄罗斯在苏联解体后在世界舞台上最重要的五项成就和仍需努力解决的五个问题。
专家认为,在苏联解体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没有人认真考虑过俄罗斯外交政策的远景。一方面,1991年底苏联解体所造成的最终结果及其不可逆转性似乎还并未明确,而在苏联的残骸上重新建立一个统一国家的可能性似乎还并不是一个完全乌托邦式的想法。另一方面,在当时,许多人预计苏联的解体和冷战的结束将导致整个国际关系的彻底转变,世界将进入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其规律在当时是无法预测的。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越来越明晰地发现,苏联已无可挽回地消失在历史中,而世界其它地区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新兴的俄罗斯不得不在世界中主要按照旧的规则行事,国际关系仍然是几个主要大国的游戏,军事力量在全球政治中并未失去其核心作用。在可预见的未来,超国家政府并不会出现。
专家从维持核均势、军事实力、国际地位、同中国的关系以及在世界市场中的地位等五个方面列举了俄罗斯在三十年中的主要成就,批驳了在苏联解体后认为新兴俄罗斯被迫掉入核俱乐部的“第二梯队”并效仿英法采取“最低威慑”战略的说法。同时,指出俄罗斯依然具备将俄罗斯的军事力量投放到世界各地的能力,着重强调了俄罗斯在世界舞台的独特地位以及同中国建立起的根本性的全新关系。他认为俄罗斯在世界市场的许多方面占据了突出地位,积极参与确定游戏规则,并影响相关市场的定价。
在俄罗斯依然保持强大实力的同时,一些问题同样存在于这个传统大国中,专家认为在苏联解体后,一方面,俄罗斯目前同一些邻国的关系逐渐僵化,包括波罗的海国家、乌克兰、格鲁吉亚以及在某种程度上与摩尔多瓦的关系都显得困难重重,有时甚至相互冲突。另一方面,在经过短暂的“蜜月期”后,俄罗斯与西方伙伴的关系开始不可逆转地恶化。因此,俄罗斯和北约之间的互动实际上已经停止,俄罗斯与欧盟的大部分合作计划也被削减。俄罗斯越来越被认为是一个对西方持有敌意,具有侵略性的独裁国家,政策上也不可预测,这也使得它成为西方众多制裁的目标。此外,在经济和文化方面俄罗斯也显得有些脱节,虽然已经在一些重要的商品市场上站稳了脚跟,但其在世界贸易中的总份额仍然很小,仍然被排除在最重要的全球生产和技术链之外,在侨民的动员和软实力方面也亟待进一步的开发。
11月29日,卡内基莫斯科中心主任德米特里·特列宁针对乌克兰边境附近的紧张局势发表评论文章。专家认为,如果克里姆林宫的目标是阻止对手采取不必要的行动,那么俄罗斯遏制政策的成功取决于人们对威胁的可信度。他指出,普京经常谈到同美国及其北约盟友和乌克兰的关系。普京曾说:“我们最近已经做出了警告并产生了一定的影响:那里出现了一些紧张局势。——我们需要确保这种状态持续尽可能长的时间,这样他们就不会在我们西部边界制造一些不必要的冲突,而我们不希望有任何冲突。”
实际上,在乌克兰问题上,外交程序基本已经瘫痪,俄罗斯明确地不再将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作为谈判伙伴,而同美国和欧盟的沟通也基本切断。上面提到的“警告”可能是指俄罗斯军队的行动。今年年初,俄罗斯国防部举行了一次大规模演习,其中一部分就是沿整个俄罗斯-乌克兰边境集中大量部队摆开阵型。俄罗斯明确表示,如果有必要,它可以做的不仅仅是演习。
正因此,美国人随后认真对待俄罗斯的行动: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克·米利将军开始与俄罗斯总参谋长瓦列里·格拉西莫夫直接会谈,拜登随后也邀请普京在日内瓦会面,双方恢复了美俄战略稳定会谈。然而,在乌克兰、黑海和整个东欧,冲突并未降级。
专家指出,双方都采取了相关行动来预示乌克兰战争似乎一触即发,现在似乎所有人都等着乌克兰战争的爆发,美国国务卿布林肯警告克林姆林宫不要试图重蹈2014年的覆辙。事实上情况有所不同,2014年俄罗斯军队仅在克里米亚范围内采取行动,而从近期俄罗斯的声明来看,俄罗斯军队行动的地域范围可能要大得多,所造成的影响也不能保证会控制在有限的范围内。
专家表示,普京是否会采取关键行动?乌克兰近期局势是虚张声势还是已然做好准备?这些问题尚无答案,但是可以明确的是,无论乌克兰是否将加入北约,都成了俄罗斯边境上一艘“不沉的美国航空母舰”,这对于克林姆林宫是无法接受的,任何一任俄罗斯领导人都会不惜一切代价防止这种情况发生。
11月25日,《欧亚大陆》主编、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主任维亚切斯拉夫·苏迪林发表评论文章指出,波兰和白俄罗斯边境的移民危机是欧盟和白俄罗斯之间政治冲突的一部分。与此同时,波兰和白俄罗斯一样,在这场危机中扮演着相对独立的角色。
专家指出,欧盟与白俄罗斯的关系是钟摆式的,对抗期与解冻期交替出现,通常与白俄罗斯的选举周期有关。而新一轮的对抗则是由于欧盟不承认白俄罗斯2020年总统选举结果,波兰和立陶宛为多名抗议的带头者提供庇护,支持众多针对亚历山大·卢卡申科政府的媒体和非政府组织。2021年,欧盟对白俄罗斯实施了两国关系史上最严厉的制裁,指责后者当局侵犯人权,骚扰反对派并故意让一架瑞安航空公司的客机在明斯克迫降,明斯克拒绝这些指责。对此,卢卡申科表示,白俄罗斯不会在外部压力下保护欧洲免受非法移民、毒品贩运和走私的影响。结果是移民纷纷从白俄罗斯过境进入欧盟,使欧盟承受了巨大的移民压力。
欧盟指责明斯克当局“厚颜无耻地利用移民”,但专家认为,这场危机的责任是集体的,必须通过共同努力来解决。普遍观点认为,白俄罗斯政府正在寻求欧盟的正式承认,而目前的接触显然极不稳定。而移民威胁是对欧盟施压以及遏制制裁的潜在工具,同时,白俄罗斯正试图同俄罗斯进行和解以遏制西方压力和国内紧张的政治局势,保证其独立的地位。与俄罗斯的一体化对于白俄罗斯的社会经济稳定至关重要,显然莫斯科经济支持与一体化挂钩的政策将持续下去,明斯克不得不在经济、政治和军事领域对俄罗斯采取真正的行动。
而对于波兰而言,边境危机的发生“恰逢其时”。2021年波兰执政党法律与公正党的地位正在减弱,而8-9月的移民危机使得其评级首次开始上升。在2015年到2016年的危机期间,法律与公正党因对于移民问题的强硬态度而上台执政,在此问题上软弱不仅意味着损失声誉,而且有可能失去权力。而目前僵持的立场有助于巩固政权。同时,在英国脱欧以后,欧盟的法律基础受到了内部侵蚀,正如前些日子欧盟法院首次对波兰宪法法院否认欧盟法律在该国优先地位的裁决进行了罚款,因为这一行为与欧盟条约相抵触,开了危险的先例。但波兰显然不愿脱欧,这种情况下,边境危机为其提供了与欧盟讨价还价的条件。
专家认为,对于欧盟而言,东部边界的移民危机是难以接受的,对明斯克的任何让步都被欧盟解读为软弱,委员会领导层希望内部团结一致,拒绝白俄罗斯以移民危机造成的压力,继续保持“实力地位”同白俄罗斯对话。莫斯科不是波兰-白俄罗斯边界危机的一方,为响应欧盟要求干预局势的呼吁,它建议欧盟与明斯克进行谈判。俄罗斯在该地区的战略利益是确保西部的长期安全稳定,以防止北约基础设施东移。此外,莫斯科希望保持与欧洲国家的经济关系和稳定的过境运输环境。
专家认为,尽管不排除华沙和明斯克的对抗升级,但是事态发展正在向着温和的情况发展,所有各方(除了波兰)都向前迈进了一步,默克尔在克林姆林宫的调解下同卢卡申科直接谈判,明斯克开始为移民提供住宿、食物和返程航班。在危机逐步解决的背景下,联合国、相关组织也可能参与移民安顿工作,抵达白俄罗斯领土,并将后者逐步送回家。当然,危机的解决显然会惯性拖延,部分难民依旧会滞留在边境附近,但是旷日持久的对峙对于明斯克几乎没有任何好处,因为不受控制的移民流动会给内部安全带来风险,并可能导致俄罗斯收紧边境管制。
11月22日,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专家、英国莱斯特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系副教授安德鲁·法特发表评论文章,指出美英澳三边安全伙伴关系协议(AUKUS)于今年9月公布,引起了很多猜测和争论。该联盟的一些规定需要数年时间来执行,例如建立新的核潜艇舰队。然而,仅宣布伙伴关系结成这一事实本身便产生了重大影响,并引发了相关方对核武器扩散、“双重标准”和亚太地区局势恶化的担忧。同时,各方对于该联盟未来几年如何维持关系,开展行动以及美、英“向澳大利亚提供核潜艇舰队”的承诺如何落实都知之甚少。
尽管所有观察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潜艇上,但AUKUS的伙伴关系实际上还包括其它许多领域的合作,从量子技术、网络安全、人工智能和水下行动,到购买“战斧”巡航导弹并在未来的高精度远程打击武器上进行合作。但主要焦点是帮助澳大利亚建造核潜艇的决定,这将使其成为第七个拥有核潜艇的国家,尽管它没有核武器。英国和美国似乎正计划向澳大利亚提供有关核潜艇设计、核反应堆和核材料的机密信息。澳大利亚海军计划建造至少八艘核潜艇,但由于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它们将至少需要十年才能投入使用。AUKUS协议显然取代了澳大利亚政府此前将从法国购买常规柴油潜艇的500亿英镑交易,法国政府也对此提出了异议。但从表面看,寻求美国的庇护显然比与法国的盟国关系更为重要。
澳大利亚没有核武器,也没有铀浓缩设施,甚至没有核电站。但澳大利亚拥有大型铀矿床、几个活跃的铀矿、一个核反应堆和一套先进的激光浓缩技术。澳大利亚此前曾考虑建造核武器,此后澳大利亚作为无核国家签署了《核不扩散条约》,目前它也是《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的缔约国。
专家指出,美英两国对澳大利亚的核潜艇援助包括将核燃料(通常是铀)转移到澳大利亚并用于潜艇的反应堆。此时就会出现两个问题:首先,美国和英国目前的核潜艇使用93%的高浓缩铀作为燃料——事实上,这与用于制造核武器的材料相同。其次,这种高浓缩铀将不受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等机构的国际监管和控制。根据IAEA的《全面保障监督协定》中的一项规定,如果核材料用于海军发电厂,则允许对该核材料免除检查。因此,澳大利亚是否有能力建造和维护核反应堆,或者是否会“保密”建造和交付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并不在于澳大利亚会利用该漏洞发展核武器(也不排除这种可能),而要考虑到这些高浓铀是否能得到严密保护而不泄露给相关急切想发展核武器的国家,比如伊朗。
AUKUS协议旨在加强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实力,向地区盟友保证华盛顿将“保卫”该地区,并同日益强大的中国对抗。事实上,该协议是在得知中国可能在为洲际导弹大规模建设发射井的消息后达成的,有人猜测和担忧会发生新的冷战。同时,AUKUS被许多人视为是美国“双重标准”的体现,甚至可能是核扩散方面的新殖民主义手段,此举将削弱国际原子能机构的全球核安全监测制度,使未来控制核扩散变得困难。
11月19日,卡耐基莫斯科中心主任德米特里·特列宁发表评论文章指出,在上周结束的COP26气候峰会上,人们记住俄罗斯主要是因为弗拉基米尔·普京没有参加。而对莫斯科派往格拉斯哥的代表团规模的关注相比少的多——312 人,其中包括总统府代表、能源和经济发展部长、联邦林业局局长等。这种广泛参与反映了俄罗斯领导人对气候问题的态度在过去一年发生巨大变化,“否认气候变化”、“不承认其与人类活动有关”等观点已成为过去。普京总统现在不断强调,俄罗斯的气温上升速度是全球平均水平的两倍半。
专家表示,这种转变似乎是因为网站气候变化与全球能源政策之间日益密切的联系引起了克里姆林宫的关注。俄罗斯的两个主要贸易伙伴——欧盟和中国已经宣布了实现碳中和的计划。但最令人担忧的信号是欧盟决定从2023年开始对进口商品征收碳税。
有可靠预测表明,到2030年代初,俄罗斯出口的石油、管道气和煤炭的需求将明显下降。该国可能面临长期预算赤字,而俄罗斯剩余的出口项目——农产品、金属、武器和机械工程将不足以弥补这一空缺。因此,俄罗斯联邦的气候政策发生了巨大变化。在格拉斯哥峰会前几周,普京总统宣布俄罗斯(与中国一样)打算到2060年实现碳中和。就在COP26前几天,政府提出了实现这一目标的战略。在会议上,俄罗斯代表团概述了该国新气候和能源政策的关键要素。它们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
首先,俄罗斯将坚持要求在其能源构成中约占40%的核电和水电在国际上被承认为绿色能源。这一认可对俄罗斯而言至关重要,因为它重组了本国的核工业,使其成为世界上最有效的核工业之一。此外,同样重要的是承认天然气是一种低碳燃料。毕竟它不仅占俄罗斯能源构成的另外40%,而且长期以来一直是一个关键出口项目和一个重要的外交工具。其次,俄罗斯这一世界上最大的国家,有三分之二的面积被森林覆盖。这大约占世界森林的20%——巴西和加拿大的份额明显较低。莫斯科认为,俄罗斯森林的净化能力应作为抵消二氧化碳排放量的一个因素加以考虑。第三,莫斯科打算积极参与国际碳交易规则的制定,而不是简单地接受那些规则。简而言之,现在俄罗斯正在认真对待气候议程,尽管参与很晚,但不会接受西方或欧盟在这件事上的领导地位。相反,它将根据自己的国家利益行事,寻求在应对气候变化与经济增长、传统能源和可再生能源之间找到平衡。在此基础上,俄罗斯将与其他国家结成联盟。
专家表示,俄罗斯领导层积极参与气候问题,但可能会谨慎行事,避免草率决定。与格拉斯哥峰会同时举行的另一场会议在维罗纳举行,汇集了石油和天然气行业的主要代表,包括俄罗斯石油公司总裁伊戈尔·谢钦。他警告说,削减对长期化石燃料项目的投资将是一个重大错误。相反,在未来几年,对传统能源的需求只会增长,而最近欧洲的天然气危机就清楚地印证了这一点。因此,俄罗斯经济的前景和该国在国际舞台上的地位将取决于其领导层是否有能力正确识别长期趋势并在困难但不可避免的过渡期间保持必要的平衡。
11月17日,俄罗斯国立高等经济大学欧洲和国际综合研究中心副主任德米特里·苏斯洛夫发表评论文章,指出美国的外交政策正在经历一个重要转变。
专家表示,美国从阿富汗撤军,为其上一时期的外交政策划上了具有象征意义的句号。这个时期始于20世纪90年代初,统称为 "后冷战"时期。美国在这一时期没有遇到来自外部的阻力,开始按照其价值观改造世界其他地区,将以美国为中心的世界秩序扩展到世界各个地区。当时,美国对俄罗斯和中国的政策目标是根据西方模式对其进行自由民主改造,并把它们作为小角色融入以美国为中心的世界秩序,并对所谓的无赖国家(即那些坚持不愿意转向“历史的正确一面”的国家)进行政权更迭。
这一政策在进入21世纪的十年后开始停滞不前,从那时起,美国就陷入了深刻的外交政策危机,这包括世界“突然”不再按照美国的意识形态发展。俄罗斯和中国拒绝转型,伊拉克、阿富汗和整个中东地区民主化的尝试也失败了。以美国为中心的世界秩序显然不能扩展到整个国际体系,而这个秩序本身也逐渐开始出现裂缝。第一个放弃按照美国价值观改造世界其他地区的范式的美国总统是唐纳德·特朗普。在他的领导下,自冷战以来,美国首次没有进行新的军事干预,公开拒绝以军事力量传播民主,原则上决定通过与塔利班签署协议撤出阿富汗,并宣布其外交和国防政策将主要集中在与全球对手和敌手的竞争上,中国和俄罗斯被宣布为这些对手。然而,由于美国精英和大多数美国盟国的机构都错误地认为特朗普和他的政策是一种暂时的反常现象,随后会 "恢复正常",因此在许多人看来,特朗普的转变并不是真实和确定的,是徒劳之举。
拜登上台以后,不仅没有放弃美国对外政策的转变,并且赋予其一个更加系统和完整的特性。与特朗普相比,拜登的外交政策主要变化在于,美国提高了防范跨国威胁(尤其是气候变化)的地位,并改变了对欧洲盟友的言辞,使之更加良性温和,当然,在很多基础问题上还保持着过去的风格。
因此,专家认为美国外交政策的新范式正在形成。它的决定性优先事项是同中国和俄罗斯这样的全球对手作斗争,并试图建立一个新的两极,其中一极是由美国领导的“民主国家的世界”,另一极是由中国和俄罗斯发挥主导作用的“威权主义世界”。美国已经从试图普及以美国为中心的世界秩序转向巩固和捍卫这一秩序,从“后冷战”时代转向新的全球对抗的时代。
专家指出,为了将最多的资源和注意力放在扼制中国发展,限制和削弱莫斯科和北京之间愈发密切的关系,拜登政府对俄罗斯的政策是使当前对抗稳定下来,防止其进一步升级。同时,尽管与同中国对抗相比,俄罗斯的优先级没那么高,但它仍然并将继续是一个重要的优先事项。美国既不愿意也没有能力以自己的让步为代价,克服或大大减少与俄罗斯的对抗。因此北约将努力维持俄美对抗,特别是在阿富汗的行动失败以后。
专家认为,美国缺乏改善与俄罗斯关系的意愿,主要是因为将俄罗斯视为弱国,在他们看来,大规模的内部危机,以及与中国的地缘政治冲突将在未来迫使俄罗斯转而寻求与西方的合作。因此,拜登政府的对俄政策本质上是继续对抗,等待俄罗斯重返西方轨道,同时尽量减少对抗带来的损害,即防止同俄罗斯过度冲突以对美国安全构成威胁,分散过多注意力。
11月9日,俄罗斯创新发展研究所地缘政治研究中心负责人德米特里·罗迪奥诺夫在军事政治分析网站发表评论文章,指出俄罗斯此前在北极的政策侧重于化石燃料的开采,同时军事化程度也不断提高,这也迫使北欧国家、美国及北约加强在该地区的军事力量。专家表示,此前德国科学与政治基金会(SWP)发表了一篇题为《俄罗斯在北极:发展计划、军事实力及冲突控制》的文章提出,随着北极的气候变化,一方面引起俄罗斯当局加快对北方海航道的开发,另一方面俄罗斯出于对北冰洋沿岸安全因素的担忧会加强该区域的军事存在,这同样让北约感到危机。
专家指出,越来越多的非北极国家将目光投向北极,包括德国、中国等。欧盟长期以来都表现出对该地极大的兴趣,近年来提出了欧盟的北极战略。显然欧盟认为自己是该地区的密切参与者,并希望积极参与北极规则的制定。特别是欧洲人反对将北极军事化并且主张禁止在北极及邻近区域开采化石能源。此外,布鲁塞尔一直努力获得在北极理事会中的观察员地位,而新加坡、印度和韩国也早已成为了该组织的观察员国。
专家认为,俄罗斯长期依靠着广袤的北极地区,在悠长历史中对北方海航道建设投入了难以估量的心血,无论是基础设施还是其它领域的开发,因此俄罗斯自然认为这是其本国的水道,应由俄罗斯管理,甚至在美国、加拿大或芬兰出现在世界地图之前,俄罗斯在北极地区的贸易、捕鱼等专有权是通过国内法确立的,从未受到质疑。而2018年美国国防部提出了北极学说,旨在封锁北方海航道,理由很简单:北极直接关系美国国家安全。
专家指出,这些年来各国始终努力扩大在北极的影响力。无论是美国要买下格陵兰岛、欧盟对北极环境的关注亦或是挪威对北方海航道环境和经济状况表示担忧,呼吁检查路线是否符合欧洲标准等主张,都基于政治利益。显然对于欧盟来说,北方海航道是苏伊士运河的最佳替代方案,通过该航线到达太平洋,航行时间缩短了近一个月且不用担心海盗,只需要同俄罗斯进行谈判。
专家表示,德国科学与政治基金会此前发表的文章中指出俄罗斯的北极战略“不切实际”,并认为俄罗斯很难与中国达成协议,但显然中俄两国并不存在发生冲突的前提,并且在同西方的关系上双方患难与共。
11月9日,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国际信息安全与科技政策中心副主任专家叶莲娜·季诺维耶娃与国际信息安全与科技政策中心首席专家亚历山大·津琴科发表评论文章,指出第76届联合国大会第一委员会一致通过了俄美关于国际信息安全的决议草案,虽然该文件尚未在联合国大会上进行表决,但可以设想结果与相关委员会的表决结果不会有太大出入。
专家认为,俄罗斯和美国提出联合决议草案将成为推动国际信息安全领域双边合作向前迈出的重要一步。俄罗斯总统普京与美国总统拜登于2021年6月16日的会晤在联合决议的提名和对话的制度化方面达成一致。此外,俄罗斯大使指出,两国在打击黑客活动和信息通信技术犯罪活动方面取得了成果,并建立了计算机事故应急响应中心,但双方仍有疑虑,合作有发展和深化的空间。
决议草案肯定了联合国信息安全开放式工作组(OEWG)在2021年度的报告,并指出其2021-2025年度新的会议工作的重要性,同时,根据草案,开放式工作组的决定将在联合国大会进行表决并形成正式文件,对各签署方具有约束力。
专家认为,俄罗斯和美国似乎向国际社会发出了积极信号,即两国认识到国际信息安全存在危机,为各国在信息领域的相关行为制定规则十分重要。正如俄罗斯联邦驻日内瓦办事处副代表别洛乌索夫所说:“国际社会实践证明,当涉及国家原则和国际安全问题时,应通过谈判并制定出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
11月3日,卡耐基莫斯科中心主任德米特里·特列宁针对中美俄三国关系发表评论文章,指出美利坚合众国、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当今主要的地缘政治参与者和军事强国处于复杂的三角关系之中。美国与中国和俄罗斯处于对抗状态,中俄是战略伙伴。然而,虽然美国正在加强与北约国家的同盟关系以抗衡俄罗斯,同时扩大和加强与印太国家的关系以制衡中国,中俄两国却并没有建立一个正式的联盟来共同对抗美国及其盟友。这种不对称的配置会持续下去,还是有着冷战突出特征的集团政治将重新出现?
专家指出,在一个日益以美国和中国的竞争为特征的世界中,美国显然有意防止中俄变得过于亲密;中国赞赏与俄的密切伙伴关系,但作为一个独立行为者,其既不准备也不愿意与俄罗斯结成军事联盟;而俄罗斯作为一个主要的独立国家行为体,努力寻求在与中国、美国及他们的竞争中保持平衡,尽管不是等距离。地缘政治和军事三角中的这种状态可能会持续下去,直到中美关系出现重大危机——例如,在台湾问题上——这将使两国处于军事碰撞的边缘,并使它们为各自的联盟和伙伴关系注入活力。
特列宁从2021年的几个重要的事态发展方面论述了中美对抗对俄罗斯的影响:美国领导的指向中国的新联盟AUKUS成立;包括印度在内的四国集团的复兴;美国突然从阿富汗撤军。
专家认为,即使将AUKUS、四国集团和阿富汗局势放在一边,俄罗斯和中国也仍在继续扩大和发展他们的双边关系。当然,这两个大国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双方各自同美国对抗的结果。相反,它的进展主要是基于共同的利益、领导人世界观的共同性、两个经济体的互补性,以及地缘政治方面的考虑——首先是两国漫长的共同边界。但从长远来看,中俄关系仍面临一些挑战。中国在经济上使俄罗斯相形见绌,为西方技术和金融资源提供了可行的替代方案,而这些技术和金融资源在俄罗斯越来越少,或者越来越被认为不可靠和不安全。国内经济发展,包括气候变化带来的能源转型以及技术转型已经成为克里姆林宫的议程,甚至超过了普京时代的主要成就——军事力量和政治凝聚力,成为塑造俄罗斯21世纪国际地位的关键因素。在未来的几十年里,俄罗斯提升其在世界事务中的地位和作用中,将大大减少对军事和外交官的依赖,而更多地取决于其国内转型是否成功。
11月1日,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专家,乌兹别克斯坦世界经济与外交大学教授乌鲁别克·哈萨诺夫发表评论文章,指出在国际体系稳定机制失效的背景下,许多国家都寻求以自身利益为主的务实政策,首要条件是对于本国在世界和本地区的地位有建设性的理解。近年来,乌兹别克斯坦实施了新的外交战略,主要目的是在中亚营造互信、睦邻、合作的氛围。中亚各国也都肩负着转型时期的共同任务,即改革政治和经济结构。这也使得一个新的地缘政治态势正在形成:中亚各国之间正加强合作,增进政治互信,使其成为一个更加独立、可预测和稳定的地区。
专家认为,中亚全新关系模式的出现,实际上导致了该地区国家利益的转变。各国对新态势的实际适应和应对只有在两个或多个国家采取联合行动的基础上才能实现。而正是得益于乌兹别克斯坦与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等国双边关系的新水平,本地区开始形成密切的区域互动。新态势使中亚各国之间的经贸联系显着加强。因此,到2017年底,乌兹别克斯坦与该地区国家的贸易额增长了20%,超过30亿美元。正如乌兹别克斯坦总统在阿斯塔纳举行的中亚国家元首峰会上所指出的那样,未来几年内双边贸易额将达到50亿美元。同时,中亚国家与俄罗斯之间的贸易在过去四年中增加了50亿美元,到 2020年将超过280亿美元,俄罗斯在中亚累计投资超过200亿美元。这一切都表明,目前中亚市场对俄方的吸引力越来越大。
专家同样指出,在2016年9月至2021年7月期间,随着周边国家元首在双边工作会议和国际组织框架内对话中达成共识,本地区国家边界划定谈判趋于密集和持续,各方在划定边界线方面已经达成妥协,包括边界线中复杂且颇有争议的部分。
同时,中亚国家的可持续发展直接取决于邻国阿富汗如何全面融入该地区经济进程,不考虑阿富汗因素就不可能确定共同的区域议程。将当今的阿富汗融入区域经济进程的全方位援助被确认为优先事项之一,而乌兹别克斯坦在加强阿富汗和平进程的国际努力中发挥着积极作用。
最后,专家强调,中亚国家在国际舞台上的协调配合,不仅会显著增强该地区的国际主体性,也有利于有效支持和保护其利益。地区新政治态势的形成证明中亚各国睦邻友好合作有助于保持健康友好的氛围,为整个地区的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并得到世界许多国家的支持。
10月29日,卡耐基莫斯科中心访问学者马克·皮里尼发表研究文章,指出在过去十年中,俄罗斯加强了其在整个地中海和邻近地区的影响力。从俄罗斯的最新行动来看,其优先事项主要围绕四个中心展开:(1)俄罗斯在能源领域的影响力扩大,但受制于其财政能力的限制;(2)俄罗斯联邦在叙利亚的永久军事存在显示出莫斯科在国外部署部队和资产的能力已显著增强,也表达了其打击伊斯兰极端主义的决心;(3)俄罗斯将继续同土耳其合作以实现进一步的战略目标,但在叙利亚问题上,俄土关系发展相对困难,两国政治目标相反。莫斯科寻求重新控制阿萨德政权对整个领土的控制,而安卡拉则支持将阿萨德赶下台;(4) 通过部署小型基地和将军事力量在地中海地区的各基地间转移,提高俄罗斯在该地区军事存在的效率。
专家认为,俄罗斯在这些领土上的行为正迫使北约和欧盟应对新的挑战,特别是考虑到俄罗斯在叙利亚、利比亚和苏丹的军事力量正逐步整合,甚至参与了土耳其导弹防御。此事影响不仅限于地中海盆地,还影响到黑海、东欧和非洲。如果基于俄罗斯视角,认为北约打算包围俄罗斯的立场来评估局势,那么莫斯科在地中海地区的活动是由其防御战略和保持大国地位的愿望所共同决定的。北约和联盟成员应利用跨大西洋关系的复苏,在多个领域对俄罗斯的政策做出更果断的反应。
对此,专家提出了三点建议:(1)积极支持多边冲突的预防政策,叙利亚危机的深重影响以及利比亚稳定进程的脆弱性,要求西方国家认真对待能够为两国带来和平与稳定的多边进程。但如果西方与俄罗斯没有最低限度的协议就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这也将成为整个地区政治和军事稳定的试金石;(2)北约及其成员国可以通过多种方式加强其在地中海和黑海地区的军事实力。首先,可以增加该地区海军部队的轮换频率,其次,北约盟国必须提高其空军和海军力量的战备水平和各国的参与度,以提高整体效率并分配成本。第三,盟国必须积极开展联合海上行动;(3)重新评估土俄关系。俄罗斯向土耳其出售S-400导弹防御系统对北约的防御架构形成了重大挑战,北约及其成员国应非常仔细地评估局势,并尽量避免出现由现状转变为俄美关系新危机的情况。
10月29日,俄罗斯军事政治分析网站专家德米特里·涅费多夫发表评论文章,分析了当前伊朗与俄罗斯在双边和区域合作方面的趋势。10月,伊朗军队总参谋长穆罕默德·巴盖里对俄罗斯进行工作访问并与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总参谋长瓦列里·格拉西莫夫举行会谈。俄罗斯军方负责人指出,莫斯科和德黑兰正在叙利亚和阿富汗问题上积极开展合作。会谈中两国计划达成协议,涉及广泛的军事技术合作领域,包括武器购买和专家培训,在西亚进行打击恐怖主义的演习等。
专家表示,伊朗外长侯赛因·阿米尔·阿卜杜拉希安在总结最近对俄罗斯、黎巴嫩和叙利亚的访问成果时指出,德黑兰致力于加强与莫斯科和北京的关系,并不意味着要减少与西方国家的对话,特别是关于在维也纳恢复谈判以重启“伊朗核协议”以及准备与法国、英国和德国的代表谈判恢复联合全面行动计划(JCPOA)。与此同时,伊朗正试图“推动”与莫斯科签署“战略”协议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类似于4月份与北京达成的协议。
专家提到关于伊朗、中国、俄罗斯三方军事政治合作的可能性,特别是在应对海上交通威胁方面,同时,阿富汗问题也需要三国更密切协作。对于中国而言,在“一带一路”项目框架内,波斯湾和里海沿岸的港口使伊朗成为中国向中东地区和黑海盆地国家运输货物的最佳中转通道,与此同时,人们担心中国投资后伊朗国内市场可能会受到中国商品的冲击。至于俄罗斯,尽管进行了多年对话,双边贸易和经济关系与公开的政治互动水平并不匹配,也许在10月26日两国签署谅解备忘录后情况会好转。
专家强调,深化俄伊经济关系是化解美国单边制裁的有效途径。西方国家正在努力遏制俄罗斯与伊朗的合作。与此同时,危险依然存在,随着俄罗斯和伊朗可能发生的权力更迭,当前所有这些军事、安全和地区互动领域的关系与合作都可能受到影响。
10月18日,俄罗斯军事政治分析网站专家弗拉基米尔·库德里亚夫采夫发表评论文章,指出目前围绕阿富汗的地缘政治竞争仍在继续,这些竞争异常激烈,可能造成局势不稳。日前俄罗斯总统普京曾发表声明指出,在叙利亚和伊拉克苟延残喘的“伊斯兰国”及其他激进组织的武装分子正以伪装、渗透等多种形式进入阿富汗。有理由认为他们的异动得到了美国特定力量的帮助,华盛顿旨在造成俄罗斯(通过中亚)、中国、伊朗和阿富汗局势不稳。美国其它通过这种方式更加高效地控制阿富汗。
据政治新闻网报道,美国讨论了在乌兹别克斯坦部署反恐力量的可能性。美国同巴基斯坦关系恶化、乌兹别克斯坦并不在集体安全组织成员国之列且地理优势显著等因素显示出美国选择这一国家绝非偶然。但美军重返乌兹别克斯坦的阴谋似乎并不能得逞。一方面,乌外长宣称:“不存在这一问题,从未讨论过”。乌国防部也做出了同样的表态。此外,俄外长拉夫罗夫也对此予以否认。
专家指出,8月份乌兹别克斯坦、俄罗斯和塔吉克斯坦举行了大规模联合军事演习,表明乌兹别克斯坦实际上处于总体安全体系之中,更不要说在独联体和上合组织框架内的合作。其次,俄罗斯副外长里亚布科夫在总结与美国副国务卿纽兰会晤结果时宣称,俄罗斯不接受美国在中亚的军事存在,这一表态表达了非常清晰的信号。再次,俄罗斯采取了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不久前允许之前遭禁的15.8万名乌兹别克斯坦公民入境(必要时完全可以采取反向措施)。最后,近三年来,中国一直是乌兹别克斯坦的头号对外贸易国,一旦乌兹别克斯坦作出不利于地区稳定的决定,中国也将采取严厉的经济措施。
专家认为,“对乌兹别克来说,与美国进行紧密的军政合作,对外政策的不利和经济风险远远大于收益。其次,结合近期中亚国家反俄民粹主义活动甚嚣尘上,我们应该思考的是:是不是有人故意发动信息战,挑拨俄罗斯与中亚盟友的关系?如果不能精诚团结,应对阿富汗威胁将难上加难。”
10月18日,芬兰国际关系研究所高级研究员,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专家马尔科·西迪发表评论文章,指出能源转型可能会产生严重的地缘政治影响。这将削弱化石燃料生产国的影响力。此外,新能源地缘政治将越来越受到绿色技术、稀土材料、可再生能源等因素的影响。
专家表示,日益明显的气候危机和由此缔结的国际协议(巴黎气候协定等)正在促使全球北方的大部分地区开始“能源转型”。能源转型可以定义为能源部门从以化石能源为主的生产和消费方式向可再生能源(风能和太阳能)以及基于锂离子电池的储能方式的转变,这一过程预计需要大量投资。
外界普遍认为,能源转型将给沙特、委内瑞拉、阿尔及利亚、尼日利亚、俄罗斯和挪威等化石燃料生产国带来严重的经济损失,并削弱其地缘政治影响力。但需要注意的是,损失的规模将取决于转型速度以及这些国家适应新的全球能源结构的能力。那些依靠能源跨境运输获得经济和地缘政治利益的能源过境国(乌克兰、格鲁吉亚等)也将成为输家。相反,欧盟和日本等化石燃料的大型进口国将受益于绿色能源转型,特别是如果他们开发适当的技术并确保他们能够获得所需的资源。
专家认为,在可再生能源的地缘政治中,一种新型的资源和技术竞争将出现。获取关键矿物和稀土元素对于高科技和可再生能源(风力涡轮机、太阳能电池板、高效照明)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目前中国主导着稀土金属的生产和加工,并控制着各自全球供应链的重要份额,但其他主要国际参与者正在努力追赶并确保获得资源。俄罗斯在这方面具有巨大潜力,面对欧盟不断增长的需求,它可能成为替代供应商。
俄罗斯拥有大量稀土资源,并且目前用减税和低价贷款吸引投资者,这将使其成为仅次于中国的第二大稀土生产国。预计到2025年,俄罗斯将基本满足自身对稀土的需求,并将于2026年开始出口。关于钴的生产俄罗斯目前排名第二,仅次于刚果民主共和国,年产量超过6,000吨(而刚果民主共和国为95,000吨),总储量估计约为25万吨。
专家认为,稀土、锂和钴的生产和加工将成为俄罗斯和欧盟之间潜在的合作领域。欧洲公司可以提供投资,在俄罗斯开发和获取这些矿物的替代来源,从而减少对中国的依赖。因此,在能源转型的背景下,这些领域的合作将成为转变欧俄能源伙伴关系并使其适应全球能源转型的重要组成部分。
10月15日,卡耐基莫斯科中心主任德米特里·特列宁发表评论文章指出,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辞职仅一年时间,日本的政府首脑已经两度变化。目前日本首相由岸田文雄继任,他在2012年至2017年期间在安倍内阁担任外相近五年。
在外交政策方面,日本新政府面临的主要挑战将是其最重要的邻国中国与其主要盟友美国之间日益加剧的对抗。拜登政府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除了美国和日本之外,澳大利亚和印度也参与其中。华盛顿最近与堪培拉和伦敦达成协议,向澳大利亚提供核潜艇——未来或将在中国沿海的西太平洋巡逻。印太地区的地缘政治对抗正在迅速升温。在此情况下,是否有可能至少保留一些安倍在俄罗斯方向上的外交政策遗产?事实上,在其长达八年的首相任期内,安倍通过经济合作为改善同俄罗斯的关系付出了很多努力。
专家表示,目前来看俄日关系并不太乐观,令日本担忧的俄罗斯和中国之间的合作将继续深化,包括在军事领域。去年通过的俄罗斯宪法修正案禁止将领土转让给其他国家。俄罗斯官员和官方媒体经常提醒日本注意其在二战期间的行为,而这之前很少讨论。至于南千岛群岛,莫斯科已邀请东京参与这些岛屿上的经济项目,但并未授予其排他性地位。
专家强调,同俄罗斯的领土争端对日本来说非常重要,但该事项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安倍政府与俄罗斯和解的主要实际成果是——两国就安全和外交政策问题的最高层次双边磋商达成一致。在印太地区安全问题日益突出的时候,保持与邻国直接接触的渠道非常重要。“2+2”模式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即俄日在外长和国防部长层面进行磋商。这种形式成为安倍外交政策的一张名片,他从未动摇日本与美国的同盟关系,但同时也积极捍卫日本的利益,而不是被动地只为其他大国考虑。岸田新首相拥有丰富的外交政策经验,无疑会尝试将他自己的一些理念带入日本的外交政策。但他也不能忽视前任的成就,其中之一就是与俄罗斯的独特磋商机制。它可以用来讨论整个印太地区(从朝鲜到阿富汗)的各种地缘政治和安全问题。
专家认为,在可预见的未来,日本仍将是美国的坚定盟友。也可以肯定地说,至少在中期——甚至可能是长期——俄罗斯和中国之间的伙伴关系将会加深。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莫斯科和东京必须不可避免地将对方视为对手。莫斯科和东京需要加强仍然很不稳定的互信基础,并在一些问题和主张可能发生冲突之前进行讨论。两国只有避免发生意外,发展互利的经济合作,才能从中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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